栾灯

※玩了这么多年游戏，这回被游戏玩了吧
※全息荣耀
※暗黑设定ABO
※因设定问题会出现很多AO但本文专注的CP仅限叶黄



世界之骸 4


这一觉没能睡到自然醒。
叶修是被AI吵醒的，几丝清冷光线透过木窗缝隙，照亮墙角座钟显示荣耀世界时间不过六点。
AI一再重复：【警报。】【警报。】
究竟在警报什么，AI并未说明，也不接受询问。四下里除了AI的声音，只有鸟叫声。
叶修决定先与黄少天会合，手刚握上门把就觉察到门外有人的气息——不对，不是人，人不会发出呜呜声。他抽出千机伞做好战斗准备，慢慢按下门把。
门外是只黑猫。
黑猫乖巧地蹲在自己后腿上，冲他叫了一声。叶修听到隔壁传来一句脏话，装备齐全的黄少天也杀了出来。
“就一只猫？？？女神不会是坏掉了吧？”
黄少天弯腰把猫捞起来撸了两把，摸到脖子上的蝴蝶结，表情变了。
他从蝴蝶结底下抽出一个纸卷。
两人转移到屋里，叶修接过纸卷展开：“收到信息请即刻离开那里，来贝尔娜街109号药铺找我。阅后即焚。——罗辑。”
“罗辑？你们兴欣那个召唤师？”黄少天跟他对视一眼，“他也被黑来了？”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叶修施了个火魔法点上烟，把莎草纸烧了，眨眼间又拔出匕首捅了黄少天怀里的猫。
黑猫化作烟雾消散，黄少天眨巴眨巴眼，“老叶我觉得你来这游戏里后变得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有点儿眼生啊。”叶修没空等人回答，随口敷衍着，推他出门，两人从二楼尽头的小阳台跳下去。清晨六点的空积城只有鸟雀在吵闹，偶尔街边有扇窗户被推开，屋里早起的居民也是静悄悄的。
两人一前一后，叶修自觉打头阵，黄少天看周围环境这么安详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紧张什么。一个游戏而已，作为游戏玩家，大不了死了再从复活点回来，即便说游戏中有概率触发脑死，那也只是所有游戏都会提前告知玩家游戏有风险的免责说法，实际概率必然低到无限接近于零。
可叶修从昨晚到现在的状态都给他一种很惜命的感觉。
跟在叶修身后的黄少天，胡思乱想着，已忘了认路，当他发现他们即将经过一个岗哨时，叶修已经踏入了巡逻兵的视线。
“老叶前面有——”
黄少天话刚说一半，巡逻兵刚要张嘴，叶修身影便消失了。
巡逻兵被一刀割喉。叶修从岗哨里走出来，“我看到了，快走吧。”
黄少天：“我就说你不对劲，老叶你杀人了，你还捅了罗辑的猫。”
叶修回头望他一眼：“杀人要红名，我没杀他，我给他留了大半截气管呢。你才不对劲吧，这就是个游戏，你还当真了？”
黄少天说：“谁特么不知道这是游戏！但这么真实，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就像个杀人狂魔，你还捅了那只猫！我跟你讲，平行世界刚公测那会儿就有个人跟你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让从荣耀过去的老玩家都回忆起当年第十区被君莫笑统治的恐惧，还有人来问我那是不是你小号，你就不反省一下为什么你总被人质疑是个杀人狂魔？老叶我跟你说你这样下去尤其在全息网游里这么玩下去会心理变态的……”
他碎碎念着，一不留神撞在叶修背上。
“唉你怎么突然停下了你——”
叶修侧过身来，“我们到了。”
贝尔娜街109号。
生锈的门牌下，一扇雕花木门虚掩着。
叶修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过来开门，却并不是昧光，而是小手冰凉。
安文逸向叶修点点头，看见黄少天时愣了下，但很快神色就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间卖红蓝药水等各类回血回魔道具的小药铺，安文逸把他们让进来后就很谨慎地锁了门，说：“跟我来。”
由于小手冰凉是个女号，安文逸的男声从一个女牧师口中传出来时，叶修和黄少天都抖了抖。
“我也没办法。”安文逸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一刻的死寂是因为什么，干巴巴地说，“这就是玩人妖号的报应。”
“连幽默感都出来了，你被报应得不轻啊。”叶修含笑道。
安文逸没搭理他，掀开帷幔，把他们让进里间。
相较于外面用于营业的店铺，里间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了。这应是在半圆形的小塔楼里，三四米高的墙边堆满了书籍与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三人艰难地绕过一堆障碍物，才看到召唤师昧光埋在烧瓶后面的身影。
罗辑看见他们，比安文逸要高兴得多，一手试管一手羽毛笔就要扑过来：“队长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叶修哭笑不得，“你这是早就巴望着着我也被荣耀AI黑呢……”
罗辑笑了笑，“其实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你吊死在荣耀这棵树上，就是不买全息设备。”
黄少天刚从叶修身后挤过来，好奇地看向罗辑。罗辑就呆了下，“呃……队长，你怎么把夜雨声烦给拐来了……”
他问题问得古怪，刚来的两人都一头雾水。
叶修见罗辑就这么楞在那里，说，“这是黄少天本人，他也被黑进来了。”
“哦……哦好……”罗辑看看黄少天又看看叶修，支支吾吾一会儿，又转回桌子后面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才过来招呼几人坐到书堆上，从头说起。

罗辑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与安文逸差不多同时登陆，都刷新在神之领域的暗黑城，得到了【前往空积城】的任务。
与叶修、黄少天一样，他们两个也试遍了能试的办法，包括死亡——安文逸死过两次，死后复活在登陆点，无论如何都没能退出这个游戏。
来到空积城后，他们按照守门士兵的指示登记入住，被分配了工作，安文逸由于是人妖号，工作中各种被排挤，于是靠之前杀怪积攒的金币盘下这间药铺自力更生。而罗辑被分配的工作是在统计局上班，他所在的部门负责根据空积城人口出生率、死亡率计算所需资源，和反过来根据目前资源量来计算可持续发展的人口最优结构，至于上级如何使用这些数据，他就不得而知了。
基于工作优势，他手中数据会每日刷新，空积城如有外来者，他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来自主脑系统的重点提示——空积城只有自产自销而没有外来者已经很久了，据他所知也就他和安文逸两个，外来者在这里会受到主脑的特别关注。
所以前天他看见夜雨声烦入境的通知，正在观察中，昨晚加班时又看到君莫笑的，这两个人还没有录入空积城户籍，信息中性别一栏还是空的，昨晚有个Omega被强行带走后他才想起外来者入籍鉴定性别时万一性别是Omega就遭了。出于这种担忧，他走内部通道查询刷脸记录找到了叶修的位置，但怕宵禁后走动会触发剧情，今早才派召唤兽给他送信。
“你顺便解释一下性别问题吧，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叶修说。
“哦哦哦。”罗辑点头，“我跟安文逸之前也不知道，去户籍管理处办理入住时，工作人员会给你验血，这种验血测量的是第一性征。荣耀大陆一共有三种第一性征：Alpha，Beta，Omega，而我们认知中的男女差异在这里是第二性征……呃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给你们找解剖图看你们就清楚了。”
他扎进资料堆里拔拉，一会儿翻出三张看起来像小孩子上生物课时用的彩色挂画，每张上都有男女形态两个人。
“第一张是Alpha，第二张是Beta，第三张是Omega。”罗辑又指指安文逸，“那家伙是个女性Alpha，我是个男性Beta，我们挺走运的，没投胎成Omega，直接就被分配工作了。”
叶修跟黄少天其实看图也没能看懂，于是默默体会了一番被学霸碾压的滋味。
“我来说吧。”安文逸叹了口气，“在所有以我们的身份能找到的文献中显示，大约两百年前，荣耀大陆的幸存者变异出Alpha、Beta、Omega三种第一性征——原因我们还没能查出来，不过已经让AI标记为异常点了——其中Beta是未变异的人类，因为未变异，不受Alpha、Omega影响，被排除在Alpha、Omega系统之外，称为第三种性别，实质上变异出的性别只有两类——Alpha、Omega。与未变异人类相比，第一，变异人类多出一套腺体，在生殖器内，以及颈肩皮下，可以分泌引诱异性交配的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有划定地盘、排斥同性、强制异性丧失反抗能力并进入交配状态的功能，Omega的信息素会诱导Alpha以上功能的爆发，并进入交配状态，尤其发情期时的Omega，可以令Alpha陷入疯狂。变异人类在性信号方面有异常灵敏的嗅觉，一个Omega如果彻底进入发情期，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恐怕整条街的Alpha都会不自觉陷入掠夺Omega、杀死其他Alpha的疯狂中。所以在空积城，Omega性成熟后必须登记并服从统一调配，私藏Omega是高危行为，一旦被发现，死罪难逃。第二，变异人类中，Alpha性别无论男女，均没有怀孕机能，说白了就只是个打桩机，而Omega无论男女都只有受孕机能，并且是非常完美的生殖机器，一个Omega一生中生下十几甚至几十个孩子都是很平常的现象，空积城有专门的Omega保护区，可以保护一个Omega从性成熟到死亡，那个地方我们普通人被禁止通行，具体结构目前还是空白的。”安文逸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们只知道那里会按统计局测算的数据决定每年送出多少断奶儿童。”
“现在处于人口飞速增长阶段。”罗辑补充说，“而鉴于人口数字一直被精确控制着，我认为Omega保护区可能不仅仅是在保护Omega，那里很有可能是座人类养殖场。”
四人同时陷入沉默。
黄少天坐不住了，望了眼叶修，“你昨天说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想……你确定我是Omega吗？”
“你味道比那个Omega淡很多，现在我有点不太肯定了。”叶修说，“等会儿我先去户籍管理处登记一下吧，顺便测个性别，确认我是不是Alpha。”
安文逸说：“你可以去，我刚刚给你开门时看到你就觉得讨厌，百分之九十九你是Alpha。至于这家伙……他信息素水平很低，我闻不到，还是留待观察吧。”
“那他留在这里，你们先照顾下。”叶修说。
“老叶你不觉得别人讨厌你是很正常的吗？这能说明什么？”黄少天说，“还有啊你这语气怎么回事，哥就算真是个Omega也没人奈何得了我好吗，大不了我屠个城——”
“如果你是Omega，任何一个Alpha只要愿意就能让你软成一滩水，连剑都握不住。”安文逸望向他说，“需要我试给你看吗？”
“你小子恐吓我？？？”黄少天跳了起来，叶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拔到一半的剑又推回鞘中。
“拔刀斩？你看看这地方够你耍么？”他劝完黄少天，回头又警告式地瞥了眼安文逸。
“……其实不用这么血腥就能鉴定他是不是Omega。”罗辑插嘴说，“你们这样粗暴，万一人家真是Omega，被诱导发情了多不文明。”
三人齐刷刷望向他。
罗辑咽了口唾沫，尴尬道，“只有男性Omega的肠道里才有生殖腔啊，指检一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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